灯灯

自割腿肉激情产点粮，锤基越来越冷、文越来越少了的样子。

索尔撸起袖子回到半山别墅时，正是厚厚的晚霞染红了半边天的时候，照得原本雪白的外墙一片血红。打开大门，却发现寂静的房间内没有一点声音，也没有开灯，从庭院中传来的声声虫鸣显得房间内更加安静。

“Loki？”

空旷的房间里响起他有些迟疑的声音，但却只听见隐隐约约的回声。

他突然有点心慌，下意识地就开始在房间内疾步找寻。

仿佛有什么东西指引着他，轻轻拧开了书房的门，当看到窝在窗台边沙发上的人时，一颗心悄悄放下了。

“Loki？”

即使听见了索尔的轻声呼唤，洛基也没有立刻回头，依旧面无表情地看向天边寂寞却热烈的晚霞。

索尔迟疑地站在原地许久。

这个小他五岁的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不同于他和早年离家搞政治的姐姐，他的个性敏感而纤细，那双漂亮又神秘的绿眼睛里总是有着难以言说的忧郁。

从今年起，他就开始在本城里念大学，但大学离家却并不近，父母舍不得他去挤学生宿舍，只好折中处理一下，把他放在了近一点的索尔的半山别墅中——方便他上学和回家，同时也方便索尔照顾他。

对于照顾他这一点，索尔有点心虚。

因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印象里的洛基就开始和他保持着恰当好处甚至有点儿冷淡的距离。想到这个索尔又有点伤心，因为他其实从小就很喜欢和洛基在一起，但洛基却总是摆出距离感的那个人。

但即便如此，他也一直试图去亲近他。洛基对此从不反抗，或者说他的反抗只会被索尔忽略掉，最终都会被索尔强行拉着去加入他和朋友们的局。

尽管在洛基看来，每每他到场的时候，就像是往沸水里泼了一瓢冷水瞬间冷场，但索尔却似乎从未察觉并对此乐此不疲，一直到洛基12岁那年夏天的某个夜晚，这样的场面戛然而止。

索尔硬要带着即将升初中的他去参加高中生的夏日晚会，那时候洛基已经开始抽条，瘦瘦的仿佛风中的杨柳枝，这样半大少年的模样混在他们中间倒也没有太大的违和感。

事情的起因是在他们入场后不久，洛基正捧着他给他拿过来的调制苏打水喝着，就见金发的啦啦队长含羞带怯地过来向索尔主动邀舞，在朋友们地起哄下，他害羞又自得，半推半就地被拉着走向了舞池。

期间他似乎回头看了洛基一眼，洛基就像一滴跌入水中的墨水，淡而快速地晕开，一点都不打眼。又或者他根本没有回头看，因为洛基在人多的场合都是这样的。

跳舞时他不知为什么，始终有些心神不宁，女孩儿凹凸玲珑的身段，浅棕色的长发，柔软的眼波和身上所有若无的甜香都没有勾起他的心猿意马。

舞跳到一半的时候，从旁传来的惊呼喧哗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扭头看去，发现洛基捂住了鼻子，霍根不知所措地扶着他，而范达尔和沃斯塔格正把一个混蛋按在地上揍。

他眉头一跳，下意识地松开了拉着舞伴的手，左脚绊右脚一路慌张地跑向洛基。

随着距离的拉近，他看清了从洛基指缝中仿佛不会停下的汹涌鼻血。

洛基也看见了他，但他的眼光依然平淡清亮，看他扑过去也面无表情，看他手足无措的样子似乎还觉得有些好笑，把手从他湿冷的掌中抽出来，示意他从旁边那出一瓶冰可乐和一沓纸巾。

洛基拿纸巾覆在自己的鼻子前，把那让索尔眼晕的狰狞血色和他的视线短暂隔离开来，但纸巾又迅速地被打湿。洛基对此却没有太在意，他反手将冰可乐瓶子捂在自己的颈后，似乎是因为这样不太顺手，他又将可乐瓶子塞到了索尔手里，于是刚看向地上那个正在挨揍的家伙的索尔迅速又被转移了注意力，小心翼翼地扶住贴在洛基白皙柔弱后颈上的冰瓶子，另一手搂住洛基的腰：“Loki，还好吗？”

洛基在他怀里缓了片刻，感觉鼻血止住了，才又将手里的纸团扔掉换了一叠干净的，点点头：“好多了，我想先回家了。”

索尔一听哪有拒绝的道理，一边忙不迭地点头：“好！我们这就回去！”一边扶着他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见兄弟俩要离开，霍根忙把揍人揍得不亦乐乎的两个人拉起来，使了个眼色，又往躺在地上呻吟不止的人撂下一句狠话：“这事儿可没完，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人渣！”

说罢匆匆去追那两人，留下周围一群目瞪口呆不知所措的同学。

回到家中的时候，父母都还没睡，洛基不想让他们看见弄脏的衣服而担心，只好匆匆忙忙地跑进屋，让索尔硬着头皮应付父母的质询。

事情有惊无险地过去，但索尔没忘了问头天舞会上的缘由。

原来那个比他们高一年级的学长在索尔被拉走以后，见洛基一个人在原地喝苏打水，便上前搭讪，洛基没搭理他，搭讪便发展成了骚扰。但不管他怎么说，洛基都仿佛充耳不闻。于是恼羞成怒地照着洛基的鼻子来了一下，嘴里还骂着不干不净的话——奥丁森两兄弟没有血缘关系并不是秘密。

顿时又惊又怒地要跑去再教训那个不长眼的东西一顿，被另外三人赶紧拦住——现在还是上课时间，动手也未免太惹人眼。

那个没品又变态的学长到底没能逃脱这一顿揍，在放学后被索尔几人堵住又来了一顿，索尔还特意拉来了洛基在一旁看着他是如何给他出气的。

这事儿似乎就这么过去了，洛基似乎也并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但这事儿却对索尔敲响了警钟。从那以后再不敢带着洛基一起去参加他们的聚会。

自那以后，索尔的时间仿佛突然被按了快进键，他一路上了大学，然后进入公司一步步慢慢熬，而洛基还在不紧不慢地继续上中学，两兄弟似乎突然就有了距离感。一直到他接手了奥丁的位置，洛基也考上了大学并搬来和他同住后，索尔似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与亲爱的弟弟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了交流，洛基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即使对旁人冷冰冰，但对他却多少有些依恋。

他有些愧疚也有些难过，但却不知该怎么开口像洛基说抱歉，只能尽可能多地抽出时间来陪他，虽然洛基看上去似乎对此并无触动，但索尔却分外坚持。

就像此刻的洛基，终于从自己的世界中清醒过来，用一种冷淡又茫然的眼神看向他，似乎无声地在问：“怎么了？”

索尔不自觉的放轻了脚步和声音，走到他的身边坐下，温和地问他：“晚饭有什么想吃的？”

黄昏时暗沉的光线总是会让人陷入低落，洛基对这种现象心知肚明，但是却不能摆脱这样的影响，再加上他因为没事做，昏昏沉沉地睡了一下午，听见索尔的话，有点迟钝地思索了片刻，“我们就在家里吃吧。”

因为洛基的一句话，现在索尔穿上了围裙，在厨房里忙碌着，洛基还一派轻松地在旁边站着，偶尔给他递个油送个香料什么的。

等终于吃到热腾腾的晚餐的时候，已经是快七点了。

索尔偷眼看着洛基吃下一口意面后，见他面色如常，忍不住偷偷松了口气。他自以为洛基没有察觉，但其实洛基只是假装不见而已，尽管他对于索尔对自己的体贴和慎重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但他懒得问，更懒得去多思考。

对于这一点，索尔也说不好。可能要到很久以后，他才会反应过来，他对洛基的感情要比曾经以为的复杂得多。